• 鲁子问:2030中国英语教育的变与不变
  • 作者:千课万人  发表时间:2018-06-14

  • 鲁子问:2030中国英语教育的变与不变

     

    今天的中国仍然需要外语教育

    联合国曾发布2030年可持续发展目标报告,英语教育现在也面临着可持续发展的问题。有人说,中国的英语教育已经挑战了我们的母语教育,不应该那么重视;还有人会说,现在都阿尔法狗AlphaGo了,以后英语可以纯粹通过机器翻译了,还要学英语干什么?但这其实并非英语教育所面临问题的实质。现在有一句很流行的话,叫做“未来的已来”,但是我们也会看到,其实未来已来的只是未来的一部分,更多的还是未来,所以我想跟大家一起来思考未来的问题,一起思考中国英语教育的命运。

    在刚刚结束的十九大上,仍然可以看到,我们依然在迈向社会主义强国,既然是迈向toward,那么说明还没有到达,还没有完全实现,在这个背景下,彻底否定外语教育几乎是不可能的,因为今天的中国依然需要外语教育。

    用语言去认知这个世界,认知我们自己

    英语教育需要变革,但变革中有几个基本的要素是非常重要的,第一要素就是人。你真的想变吗?这是最关键的,之后才是思考的领域:知道怎么去变,能不能变,以及你是不是能够促进这种变化,最终能够实现这种变化,以及还有其它一些现实的问题。

    第二个更重要的因素就是时间。我们看今天的英语教育,很多人对此有很多不满意,但是我经常会做一件对比的事情,比如:把1977年的高考英语试卷和2017年的高考英语试卷拿来比较,实话说,2017年的语文试卷和1977年的高考语文试卷没有本质的区别,而2017年的高考英语试卷和1977年的高考英语试卷不在一个量级:1977年的高考试卷只有500个左右的英文词,今天我们是2200多英文词。这是什么概念?1977年高考试卷中最简单的题叫做把动词原形变成过去式、把名词单数变成复数,今天这是小学三、四年级的试题。通过这样的纵向对比,我们不难看出中国英语教育巨大的进步。换句话说,今天有多少中国人会讲英语、1977年有多少人会讲英语?今天有多少人能够代表中国到世界上去讲话、过去又有多少?

    前不久我在北京给孩子们上课的时候分享过一个鼓励孩子们学英语的案例,分享的是易烊千玺。易烊千玺16岁,上个月在WHO世卫总部代表中国发言。我们现在有多少中国孩子能够做到这一步?事实上有很多。实际上我们可以看到,今天的中国已经有了很多这样从时间维度上可以看到的变化,同样地,再过10年20年,我们中国的英语教育和现在的英语教育同样会出现一个量级的变化。

    第三个要素是空间。从空间的角度来说,我们首先会看到的是什么呢?我们所谓的内核的层次,英语价值的目的目标,价值的定位,国家的政策等,即英语教育的价值层面的问题。中观的层面我们看到的是课程、教材、考试、以及教师、学校,包括学校的形式、教学的理念和路径。我们老师更多熟悉的是教材和教学,这些都是中观层面的,更宏观的层面跟内核层面一样,不是我们能把握的,但我们能够知道它的存在。

    我们经常在一些培训活动中,跟老师们分享对课标的理解,很多老师表示回去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放在书架上课标找出来翻开看一看,这实际上就是开始从中间层次走到内核层次,这是我们应该去做的事情。此外,我们的教育活动,基本的常规的教学方法,基本的考试的形式,包括技术的运用等,这些是我们容易把握地一些外围层次。

    那么从内到外、或者从上到下这种变化都是有可能的,这也是中国目前的教育改革的基本形式。如果内核层面要变的话,在目标这个层面上会有什么变化呢?最主要的变化就是英语作为知识的时代早已经结束了,而英语作为工具的时代也正在一个转轨的过程中,它转到英语作为素养。我们的前辈是把英语作为知识学的,我们这一代人是把英语作为交际的工具,但现在我们看到英语正转向素养,这是教育工作者需要关注的一个问题。

    我认为到2030英语只是作为素养已经不太可能,因为面临着人工智能的巨大挑战。人工智能会给我们带来一个新的领域:认知。语言作为认知的基本工具,不是语言作为思维的基本工具,(思维只是认知中的一种形态),从这个层面上讲,用语言去认知这个世界,认知我们自己,这是更值得我们关注的。素养是不是一种认知呢?素养中有认知的素养,但是素养中有很多不一定都是认知的素养,也有很多其它的素养,比如社会性的素养。

    我自己理解的这个认知更多是我们讲的Cognition,认知科学这个层面上的认知。当然对认知概念的理解会进一步的泛化,比如说现在可能会包含着自然科学、社会科学、人文学科也有可能。到2030年,我认为,英语的基本的工具性形态,不太可能有一个根本性的变化。英语作为工具是国家对英语的要求,在这个层面上它不可能有一个本质性的变化,不管你讲素养也好、讲认知也好,英语在中国首先就是工具,这就是它的价值所在。

    你的学习者需要什么样的能力,这比你有什么样的能力更加重要

    2011年的课程标准就开始提到英语教育的工具性和人文性质的两个特性的问题,那么到底是工具性第一?还是人文性第一?我们知道在课程标准中讲的是工具性在前面,人文性放在后面。也有老师提出来,要从英语走向英文,而且这个“文”从“文字”一直到“文明”。在2030年之前,我相信,英语依然会以工具性的形态为主,英语作为一个核心素养的基本课程的政策是存在的,但是它会不会真的成为素养本身,这个到2030年还不太会实现,为什么?因为受着很多基本形态的要求。

    比如高考。中国的教育在当前被冲击最大的一个教育领域,不是中小学,而是大学,因为有就业压力,就业是悬在大学校长头上的一把利剑,在我们所招生的专业中有一个专门的规定:就业率75%以下,专业停招。所以我们不得不去在就业问题上帮学生去找工作。当然大家也知道,大学就业有一些找工作合同可能是别人签的,但这个形态是存在的。解决这个问题的可能性是什么?就是国家的一个重大的一个高等教育政策,英语教育也包含其中,就是可能会转向课程证书,而不仅仅是学历证书。

    Alternative school,是美国现在很流行的一种学校形态,我认为这种学校形态在未来是完全有可能在中国更普遍的形成的,有一些最基本的能力结构可以用证书化的方式去完成,我们可以把能力结构化。朱晓燕老师讲的PCK告诉我们,真正的教学能力不是第一位的能力,第一位的能力是语言能力,在这个层面上我们应该首先去形成必需的语言能力,然后再形成教学的基本能力。

    我们可以把我们的课文教学变成一个非常简单的语篇层面的教学,在已有的教师的基本能力上发展学生相应的能力,使学生学到的每一个英文单词都能够用。当然你也可能会说我不要用它,我不要用它来进行交际,我用它来体现我的素养,那当然更简单。

    我们经常会做一件事儿,就是你走过一个门,后面有人跟进过来你会把门给开着,然后他走到你身边了你会说please,那个人就从你身边过来,那个人说了thank you,你可能说了一句my  pleasure,那么这句“请”,同样是一个语用层面的,我们看到这样的例子时,它会告诉你这不是一个语言问题,这是一个素养问题,是一个品格问题,因为hold the door open 是一个基本的品格,而且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品格,也是我们做人的一个基本品格。

    在这个层面上我们就会有一个新的概念叫做alternative teacher,什么样的老师是alternative teacher?不是教课文的老师、不是教书的老师,而是学生需要什么就教什么的老师,就是从学习者的各种学习需求进行教学的老师。对于一篇课文进行教学,很多人会基于课文文本对可以发展的各种各样能力或是目标的设定有各种各样的争论,我认为这种争论有它的价值,但如果这种争论只是基于文本去争论的话就没有价值,真正的价值在于学习者。作为一个alternative teacher,更需要关注的是你的学习者需要什么样的能力,这比你有什么样的能力更加重要。

    从认知的优势去作一个有优势的教师

    在人工智能的趋势下,我们的语言本体的教学会没有任何优势,如果你仍然在教学生读apple,那你没有任何优势,为什么?因为人工智能能够把这个教的更好;我们现在能够使人工智能去教所谓的连读、中音、升降调,阅读的速度的控制也比人类教师做的更好。所以那时候我们能做什么?我们可能要从人这个本身,而不是从语言本体,而是从认知的优势去作一个有优势的教师才是有可能的。我们从认知的角度的提高,可以有巨大的变化。在2030这个时代,我们会变成一个认知的教师,而不是一个语言的教师,甚至也不是一个思维的教师。

    如果说2030年会有一些变化的话,我们认为这种变化首先是英语教育的战略使命。很多人说英语教育的地位应该降低,我说如果现在中国降低英语教育的地位,那是一种自杀,现在世界上很多人都把中国作为对手,所以今天的中国必须更加聪明的面对这个世界。那我们需要什么呢?我们需要对世界更多的认知。

    中国应该减少所谓的国际竞争力这个概念,更多的使用国际合作力这个概念,我们希望跟美国有合作,而不是你死我活,而是大家都活,而且都活的更好,这可能更有意义。我特别喜欢人类命运共同体这种概念,这种国际合作才是对中国更重要的。

    英语教育会有更多的马赛克化的可能

    如果是国际合作,我们也更需要知道这个世界,所以我们需要更多的了解世界问题的人,需要更多的懂英语的人。高等教育本身针对打破它的专业体系,这个过程中有更多工具性的变革,我们的英语教育会有更多的马赛克化的可能。真正的马赛克不是所谓某些照片上的马赛克,而是大教堂里的彩色玻璃窗,那个马赛克,英文叫mosaic,它告诉你什么?首先是你看外面世界的一扇窗,而且这扇窗是多种颜色的,而且是拼图形的。我们需要知道能力的结构就是这种拼图结构的。从人工智能的角度来说,我们认为作为语言本体我们可能干不过人工智能,那么人要走到哪里去呢?走向感性加理性的认知。

    如果到2030你还没有退休,可能你不得不做出选择。第一种选择可能是作为人工智能的助教。我想到2030年我可能就是这样的人,找一个机器人,它教孩子学英语,我在旁边当助教,进行情感、认知的辅导;另一种选择是什么呢?就是我们可能了解更多的马赛克化的这种能力本身,我们可能去做某一个能力板块的教学,或者就是说更有价值的是我们通过这种感性加理性的、我们自己的一种深度的阅读和反思,使我们自己成为一个更具有优势的认知者,这是英语教师的很大的一个特点。

    我们能够在很多层面上比语文教师、比其他学科的教师对这个世界多一点认知,是因为我们多一种语言工具,在这个层面上把我们自己变成一种,我自己很有趣的新的一个说法叫催认师,就是催学生认知、促进学生认知的人,那么我们可以很好的去促进学生,像催化剂一样去促进学生更多的去认知这个世界,这可能是更有意义的。

    无论如何, 2030年值得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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